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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,真的很快。
左吴的手指就要彻底松开,对自己而言松手真的没有这么难。
但,就在左吴要彻底告别那抹细腻的触感前,燃萝却忽的抬起祂的手,将左吴的手指牢牢抓住,牢牢摁在祂自己的脖颈之上!
左吴讶然:“……为什么,你不想让我松手?”
燃萝摇摇头,抿嘴。数秒沉寂,似乎是适应了一下新生的声带,从夹缝中轻轻挤出沙哑:“我害怕。”
左吴更是不解:“害怕什么?”
“我……我是‘停滞’和‘过去’的神灵,和圆环的‘未来’和‘命运’截然相反。也就是说……我从诞生下来就将是圆环不死不休的敌人,”
燃萝抿嘴:
“可在梦境中,我不止一次的窥见了你们对圆环的恐惧。我才知道,圆环是这个世间最强大也最可怖的东西,覆手之间,整个银河的命运都被改写;”
“……呵,我居然要去和这种东西不死不休啊。”
左吴点头,确实。自己偶尔会听见艾山山和姬稚做噩梦时的梦话。噩梦的主题多半是圆环在灭世时,那覆压而来,无可阻挡的黑暗。
听着。
燃萝指了指左吴的手,祂挤出的沙哑在颤抖:
“现在,我还可以用你掐着我脖子,我没法动弹,没法离开来搪塞。可你一旦松手,就意味着我重获自由。这样,我就真的要启程,去面对那遮天蔽日的敌人了。”
左吴点头。
圆环是真正意义上的蔽日遮天,这么多星系消失在祂的黑暗中,这么多文明的命运被轻易斩断。
祂甚至让银河同一款游戏勾连在一起,一切的一切,都是远超生灵能够理解的威能。
与之相比,嗓子恢复,却仍旧只能发出沙哑颤音的燃萝确实太柔弱。燃萝不想出发去面对也是人之常情。
沉默数秒。
左吴忽的有些自暴自弃,甚至开始放弃了同麻木争夺手指的控制权,朝柔弱的神灵低声:
“没关系,没关系的。谁说你一定要去和圆环作对了?你不想去也没关系。我会在这一直陪着你,一直。就这样掐着你的脖子,想多久都行。”
燃萝抿嘴。
左吴像在征求最后的确认般开口,潜意识中忽然觉得燃萝在与另一人的身影渐渐重叠:
“所以,告诉我,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去,不想启程,不想出发,不想去面对那有史以来最可怖的敌人?只要告诉我,和我说。我会在这陪你的,一直,永远……”
说完,左吴才想明白了燃萝是在和谁的身影重叠在一起,不就是黛拉么。
这些话也是自己一直想对黛拉说的话,自己一直在敦促黛拉离开银河,黛拉也一直在为此训练,成长。
问题是黛拉太懂事了。
不止一次,左吴发现了黛拉眼中对于银河之外的踌躇与不安。不止一次,左吴都想将这些话朝虫娘说出,告诉她离开银河不是唯一可选的结局。
就和现在自己告诉燃萝不用去面对圆环一样。
这才是最后,自己没说出口的道别的话。
左吴有些恍惚,黛拉的模样终于和眼前的燃萝完全融合。没说出口的道别话语有了替代的听众,自己居然将燃萝当成了同黛拉的替代品。
自己向祂许诺了本来想交给黛拉的软弱永远。
只觉指腹传来的颤抖愈发明晰。燃萝想说什么,从触感来看,祂分明是拥抱放弃的话语。
左吴低头,也觉得自己已经做好永远掐住燃萝的细腻的准备。
谁知。
燃萝却只是笑了笑,笑得这么洒脱。祂呼气,复又鼓足勇气。然后,松开摁住左吴手指的手,猛猛张开胸怀,又一口气吐尽了其胸中淤积了太久的浊气:
“哈哈,谁说我不想去了?!圆环可怕,祂确实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。”
“但若世上只有我一个可以和祂打擂台,只有我一个。就像登山家得知世上有一座为他而生的山峰的话……”
“那我就一定要去!”
左吴愣住:“为登山家而生的山峰?不,不存在的。地质变化几亿年就已经完成,山峰的出现怎么会是因为要去等待一个只能活几十年的登山家?”
“同样的道理,圆环或许是在这个世界最初的伊始,就已经存在的‘祂’。百亿年,千亿年?燃萝,你难道想说,圆环这么多岁月的过往,只是为了等待你诞生的如今?”
“……太狂妄了吧。”
燃萝撇嘴,只是指了指祂自己的鼻子:“凡人!我狂妄些有何不可?”
“我是司掌‘过去’的神灵,我虽然如今才降世,影响了无可触及的过去时中,那圆环的诞生。因为我屹立在这里,过去将再也不是无可触及。”
“我在,那世人就可以屹立在当下,却改变已经逝去的过往!”
“多帅?”
左吴还想说什么。